正文 第一百章 大王八

作品:《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

    不过招弟也只是笑笑,倒也想不起来,该如何应承她的话。

    两人突然沉默,让莲莲有些不自在,突然她推了招弟一下,“俺,俺是不是说错话了?”

    这还是莲莲第一次想的这般多,招弟拍了拍莲莲,“没有,我只是在想,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听招弟这么说,莲莲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是会越来越好,看俺从前一年才吃一次肉,现在日日都能吃,这,这就是神仙的生活。”

    这般,招弟也跟着笑了起来。

    旁边的烛火有点暗了,招弟用剪刀剪去一点,让它重新燃起来。

    莲莲看着跳动的烛火,自己突然笑了起来,“不怕你笑话,俺,俺其实并不喜欢做这么精细的活,这么累人还不如扫院子来的痛快,可,可俺愿意听你说话。”

    说到这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背对着招弟,“你说话可好听了。”

    招弟越发觉得这个莲莲是个宝,可却不知道,以后莲莲为了这句话,付出了什么。

    天色渐晚,明日一早还得忙活,招弟收拾了俩人赶紧歇息。

    这一夜,喜弟却睡的及其不安稳,夜里老是做梦,就在家里有那么多的狼,见着谁都咬,血肉模糊!

    就是醒来的时候,还气喘吁吁好半响没反应。

    从前听人说,有狼入梦命犯小人,最近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并不信佛的喜弟,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老天开眼莫要在折腾她们了。

    转念一想,如今已经是这般样子,再差还能差到哪里,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有那样的幻象。

    今日又是个大晴天,家里家外的要忙活,再加上又有了单子招弟总不能一直守在喜弟身边,闲暇的时候,喜弟总觉得家里太静了,要是从前家里的长工都已经忙活着将药材都拿出来晒晒。

    突然间想,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赶紧走。”大牢里,温言煜与温母被牢头送了出来。

    这两日她们也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坐着坐着牢,牢头突然对她们好了起来,穿的是新囚衣,吃的也是顿顿有肉。

    “这几日,多谢您的照拂。”这几日在大牢里呆着,温言煜也学会了,与人客套。

    “应该的应该的。”牢头连连摆手,“这次出去,愿咱们再不相见。”

    这是牢头,对坐完大牢的人,最好的祝福。

    出了牢门,温母与温言煜都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太阳,仿佛,许久不见天日,竟受不住这么强的光。

    “娘,您慢点,喜弟应该在外面等咱们。”温言煜到底年轻,适应的也快,随手指了指门口的马车。

    温母轻轻点头,银丝在太阳下照的闪闪发光光。

    温言煜不敢去看,含着眼泪别过脸去。

    两个人颤颤抖抖的往前走,可是越往前温言煜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温言许从马车上下来。

    温言煜立马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头打死他。

    温言许今日特意找了一套最华丽的衣服,衣冠楚楚越法显得温言煜可怜。

    “许久不见,兄长瘦了不少。”温言许抱了抱拳头,温声细语的就像他还在温家,装可怜的样子。

    温言煜别过脸不搭理他,扶着温母往一边走。

    温言许自然要拦着温言煜,“也怪我忘了,咱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拍了一下额头,仿佛是恍然间想起来了。

    “不过,总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我总是要照顾你们的感受,特意让人瞒下了温大夫去世的消息。”说着,还啧啧的摇头,“太惨了,从那么高的城墙跳下来,摔的粉碎。”

    “你胡说!”温言煜突然一手拽住了温言许的领口,另一只高高的举了起来。

    眼看要落下了,可温言许却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然呢,你以为你们是怎么出来的?以为我岳父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么?”

    温言许故意刺激温言煜,成功的看着他眼睛都变的通红。

    只是,拳头始终没有落下来,被温母紧紧的拽住。

    “莫要与这样的人置气,不值得,看看他的手就知道,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温母此刻却是冷静。

    温言许要是过的如意,不至于在这种地方激怒他们。

    分明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刚出了大牢,温言煜又动手,万一再进去了,可就得不偿失。

    温言煜慢慢的将手放开,甚至都不看温言许一眼。

    被说到痛处的温言许,却没有恼怒,反而大笑了起来,“是啊,我是过的不好,怎么能好的呢,你们温家的媳妇多有本事,有的是男人为她出头。”

    温言许定定的看着温言煜,再次成功的看见温言煜变了脸色,“余大东家你该听说过,你知道他有多威风,为了你的妻竟然将这事闹到知府跟前。”

    说完,温言许连连摇头,“不,该说你家媳妇,本事大。”

    看温言煜不说话,温言许又笑了起来,甚至点了点温言煜的头顶,“大王八。www.luanhen.com

    那三个字,是从古自今对男人,最大的侮辱。

    温母怕温言煜再激动起来,赶紧拽住了温言煜。

    可这次,温言煜却将手慢慢的放开。

    “既然该说的我也说完了,那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接着,上了马车。

    车子突然走起来,尘土扑了温母与温言煜一脸。

    “喜弟不是那样的人。”看温言煜有些反常,温母赶紧劝了句。

    “我知道。”温言煜随口应了句,却再也没有说旁的。

    侧着身子,重新扶上温母。

    既然今日没有人来接他们,只能靠自己一步步的走回去。

    路途遥远,再加上天气炎热,温言煜是个年轻人倒还不算什么,可温母到底年纪大了,几次都差点晕倒。

    最终,还是温言煜将温母背了回去。

    等到了镇上,都是熟识的人,一个个看见后都要打招呼,“这,这不是言煜回来了?”

    可眼里,再也不是从前的羡慕或恭敬,只一种不屑,或者像温言许一样,是一种看王八的表情。

    “将娘放下来吧。”温母趴在温言煜的后背上,忍不住念叨。

    温言煜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让他受这样的屈辱,着实太残忍些。

    若是将她放下来,温言煜还能跑着回去,少见些这样的人。

    温言煜只摇了摇头,却一个字也没说。

    终于到了温家门外,远远就看见余生的人在门口守着,温母长长的叹了口气,在这个时候,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偏生温言煜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一步步的往前走。

    “什么人?”刚准备进门,竟然被余生的人拦住了。

    就是温母现在,心里也不痛快的很。

    可温言煜却冲着这俩人抱了抱拳头,“在下,温言煜。”

    余生的人彼此看了一眼,一时愣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谁都看出来,余生对喜弟有意思,现在人家汉子回来,也不知该让不让进去。

    “那,那你等等!”思量再三,最终来了这么一句。

    温母都冷哼一声,这天下哪有回自己家还需要外人同意的。

    哐!

    正出来洒水的招弟,突然把盆仍在地上,“姐,姐夫回来了。”

    赶紧一边擦手一边往里迎温言煜,“就说这两日会回来,真的,真的回来了。”

    说着说着,招弟突然放声哭了起来,“我姐终于,盼到了,盼到了。”

    这么伤心,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喜弟出了什么事。

    温言煜听后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进了里院温言煜第一眼便看见温父的棺木。

    却也只有温父一人的棺木!

    温母当时就扑了过去,颤抖的手一点点碰触棺材。

    招弟看这样子,赶紧招呼莲莲一起将棺材盖子掀起来,“我姐,我姐说大娘跟姐夫一定想再见见,见见大爷。”

    棺材盖子掀开,印入眼帘的,是一块白色的布。

    温母的手缓缓的伸了进去,指尖都已经碰到了白布,可却迟疑了,甚至是害怕将白布掀起来。

    迟疑再三,终于一咬牙把白布掀了起来。

    心里想过千千万,却也没有见到真人难受。

    温父的脸已经被喜弟擦干净了,可是这样一个紧闭双眼,了无生机,脸上全是伤痕的温父,让温母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要是真得死一个,我从不希望,你出事!”好几次温母张开嘴,想要放声哭出来,可是嗓子就跟被堵了上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温言煜扑通一声跪下来的时候,突然喊了出来。

    “爹!”温言煜这边,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句,便无多余的话。

    只一个个响头,叩在地上。

    若是几个倒也能理解温言煜的悲痛之心,可这一停不停的磕头,总是让人心惊。

    招弟赶紧去拽温言煜,“人死不能复生,姐夫节哀啊。”

    可招弟哪能拦的住温言煜,他这么猛的磕头,好几次连招弟都差点被他带倒。

    也不知道叩了多少个头,温言煜突然自己就停了下来。

    只是抬头,额头上血肉模糊,地上都殷红一滩,脸上像极了温父出事的时候,流都全都是血。

    招弟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放开了温言煜。

    温言煜用袖子一擦,不让血流在眼睛上,而后扶着棺木站了起来。

    温母现在已经哭的成了一个泪人,温言煜却没劝上一句,只是在旁边站了站,而后直接抬脚进了屋子。

    也说不上为何,招弟心里害怕紧跟着就进去了。

    屋子里头,喜弟靠在床边,已经听见动静的她,撑着身子想要下去看看,可伤口昨天有点扯开,一动好像比之前还要疼。

    再加上余生走的时候也没让李威挪床,跟前有个碍事的,更一时半会儿的下不去,这就会儿工夫喜弟额头上疼的都是冷汗。

    温言煜一进来,就看见脸色苍白的喜弟。

    些许日子不见,只觉得喜弟脸色差了不说,也瘦了,眼睛好像都深深的陷了进去,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

    而喜弟,也在打量温言煜。

    现在的他,再也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眼睛里总带着些许惆怅。

    胡子邋遢的,带着只有中年男子才有的颓废。

    喜弟伸了伸手,生生的扯了个笑容出来,“头发乱了,过来我帮你梳起来。”

    声音浅浅,比往日还要多的是柔情。

    温言煜终是没忍住,扑在喜弟跟前,将喜弟紧紧的抱在怀里。

    温言煜的力气大,他这一抱疼的喜弟倒吸了一口气冷气。

    “轻点姐夫。”招弟在旁边赶紧提醒了句。

    温言煜这才发现出喜弟的异样,双手颤抖的解开喜弟的盘扣,白色的纱布,上面又渗出点点腥红。

    这都好几日了,喜弟的伤口还会往外冒血,招弟看着都着急,有心劝喜弟注意,可家里家外总要有个人操持。

    可突然间,温言煜哭出了声音来。

    刚才,再温父的棺前,他都没有这般痛苦!

    喜弟抬手轻轻的碰着温言煜的头,“瞧你,怎如同孩子一般。”

    几日未见,才知道心里有多么的挂念。

    “夫人!”外头莲莲突然喊了一声。

    温言煜一个激灵,冲了出去,却看着温母已经倒在棺材边,而上头一道血痕。

    旁边的莲莲手足无措,“俺,俺也不知道夫人会这样,俺就见不得人哭,俺才回屋里躲躲,谁知道谁知道夫人怎么就撞在棺材上了。”

    温言煜现在哪还会听莲莲说话,一心冲过去抱住了温母,“娘,娘这么这么狠心,怎么这么狠心。”

    温母冲着温言煜一笑,缓缓的抬起手来,只是看到自己手上都是血,却有讪讪的收了回来。

    总不是不想,脏了儿子的衣服。

    另一只手里拿着温父给她的休书,“等,等娘去了,你将这放在娘身下,娘要带着去下头,去下头亲自还给你爹,娘,娘还想与他做夫妻。”

    只说的着急,一口血喷了出来。

    其实从拿到休书的时候,温母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温父好像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却没想到,温父竟然揽下所有的罪名,如今有一纸休书,她出来后与杀人犯再无关系。

    而温言煜已经跟温父分家,他的罪名自然也不会受到牵连。

    温父错了半辈子,可在最后,最后用一死还清了所有的罪孽。

    温言煜不停的摇头,“娘,莫要说了,莫要说了。”

    温母笑了笑,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觉得苦了,或许如温父所言,他的心里是有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娘的身子娘知道,总归也活不了几日了,这样跟着你爹去了,黄泉路上有个伴,娘,娘也不孤单。”思量再三,温母也顾不得别人,还是想碰一碰温言煜的脸。

    心中纵有千般不舍,可,可也只能放下。

    有些话始终不能对温言煜说明,她其实也担心喜弟真的真的成了别人的人,可是她了解喜弟其实是个善良的孩子,如今温言煜父母皆惨死,她就算是可怜温言煜也会陪着他的。

    比起自己这个拖着个病身子无用的娘,喜弟更是重要。

    大约是真的,父母爱子,穷其所有也要头也不回的,为孩子求个好的出路。

    渐渐的,身子好像也不那么疼了,眼睛眯了起来,仿佛看到,温父朝自己缓缓的走来。

    他还穿着平日爱穿的青色长衣,旁边还有戏子唱着卷席筒的声音。

    终于,他对着自己笑了,如很多很多年前一般,笑着说,此生永不负自己。

    “等等我!”温母伸出手来,想要温父拉自己一把。

    “娘!”温言煜的声音,冲破云霄。

    刚让招弟将自己扶出来的喜弟,身子一震,忍着疼紧走了几步。

    看见棺材上的血,心里猛的沉了下来。

    天在这个时候也跟着沉了下来,像是连他也懂得,为温言煜哭泣。

    温言煜就那么紧紧的抱着温母,一动不动!

    而喜弟靠在门框上,也那般看着温言煜。

    画面,仿佛被定格了,定格在这突然布满烟雨的天。

    总是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温言煜的身子动了动,直接将温母放在了温父的旁边,而她的手里,拿着的是温父给的休书。

    从来,就算是合葬,也是一人一个棺木,像二人共用一个的人,还从未见过。

    温言煜自己端来了水,将温母身上擦干净,从屋里找来了温母与温父的衣服,放在他们脚边,上头用白布轻轻的盖着。

    安顿好了,温言煜直接扛起了棺盖放上去。

    而后将木钉钉在上头,从此后,再不打开。

    喜弟的身子一动,总觉得该劝劝温言煜,可是这个时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他。

    看着他点燃白烛,看着他,点上四炷香上在灵前。

    看着他慢慢的挪到自己跟前,而后带着哭音说上句,“从此后,我再无来处,只剩归途。”

    喜弟伸出手来,心疼的想要抱住温言煜,可温言煜却连动也没动。

    “以后,换我护你可好?”明明现在的温言煜,一无所有,可喜弟却信了。

    信眼前这个人,会说到做到!

    夜里的时候,温言煜换上了喜弟为她准备的孝衣,家里的白布全都挂上,而伺候喜弟的事,也一个人担了起来。

    到了睡觉的时候,温言煜却默默的将放在喜弟旁边的床拆了。

    一如从前,喜弟睡在床上,而他睡在地上。

    “你,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喜弟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沉不住气。

    温言煜起身整了整枕头,“以后莫要这样伤自己,即便我死,我也不希望你这样伤自己。”

    温言煜却答非所问,在喜弟面前立下誓言。

    而后突然摇头,“不对,该是我死也不再会给你,伤害自己的机会。”

    起身帮着喜弟扯了扯被子,“睡吧,明日还要下葬。”

    “怎这么快?”喜弟惊讶的问了一句,按照规矩怎么也得三日。

    “吃完饭的时候我去了趟里正那,算算日子也就剩两三日的装备时间,不然会误了京城校场点兵,便商议族上出人帮忙把丧事办了。”说完,唇印在喜弟的额头。

    却在这个时候,眼里闪过些许留恋。

    喜弟没忍住,突然抱住了温言煜,将唇急切的印了上去。

    可温言煜始终清清冷冷的,说不上热络,却在彼此缠绵,更感觉到比从前的情深。

    烛光摇曳慢慢的变暗,屋子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可这两日喜弟总是不踏实,一个激灵醒来,趁着月光却看地上没人。

    喜弟心一提撑着身子起来,看见从书房有些许的亮光照进来。

    眼看着就要出去打仗了,温言煜翻翻兵书也是好的。

    喜弟这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战场上刀剑无眼,心又提了起来。

    半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如睡。

    第二日一早族上的人就来了,大约都是知道温家现在没人,有几个本祖的女人,也早早的过来,帮着莲莲在厨屋忙活。

    外头也跟着响了一清晨炮仗。

    温言煜腰间系着麻绳,手上拎着丧棒,头上顶着白色的麻边帽子,在灵前跪着。

    一双眼睛,已经红肿。

    来往的人经过灵前,都忍不住叹息。

    等吃了早饭,一众人便开始出发,喜弟让招弟帮着也换上了孝服,拄着丧棒出门。

    “让我送送爹娘吧。”放在温言煜手上,轻轻的拍了拍。

    温言煜的眼睛转了转,轻轻的说了句,“好。”

    招弟在后头急的跺脚,本以为温言煜会劝劝喜弟,她这个样子哪能撑的住,没想到温言煜竟然同意了。

    思量再三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直接上前便要劝劝喜弟。

    可才走了一步,温言煜突然将喜弟打横抱了起来,大踏步走到最前面,对后头说了一声,“走吧!”

    好好的丧事,这么抱着如何成体统,喜弟挣扎着要下来。

    可温言煜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任凭喜弟怎么折腾,连眼皮都不带抬的。

    “爹,娘!”

    当第一把纸钱仍在天上,温言煜哭丧的声音便要响起。

    压抑的痛苦,却连周边的人都能感染的,落下几滴眼泪。

    原本,旁人瞧着温言煜抱着喜弟也不像个事,可慢慢的竟然都接受了,甚至看着喜弟跟温言煜都一脸悲戚,都觉得这是孝顺的儿子媳妇,不顾世人眼光,只想尽尽自己的孝心。

    不远处,马蹄声飞扬,得到温言煜回来的消息,余生突然坐不住了,快马加鞭连夜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