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9过年了

作品:《蠢蠢欲动

    二十三,放小鞭;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架锣鼓;二十六,看娘舅;二十七,赶大集;二十八,贴年画;二十九,买烧酒;年三十,包饺子。

    回到家已经腊月二十三,蓦然想起儿时的歌谣。儿时的日子就在我们快乐的歌谣中流逝,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成人,宋丽肚子中的孩子正在一天天长大,而我则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眷恋着童年的记忆:

    穿新衣,戴新帽,噼里啪啦放鞭炮,这是儿时最大的梦想。腊八粥的清香还没有飘尽,父母就开始嘀咕着过年的事情,筹备过年事宜,该置办些什么,省去些什么;儿时的我们,看不懂父母眉头边锁着的清愁,只是一味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父母给多少压岁钱呀,姑呀姨呀会给多少压岁钱,除了上交父母的,自己的“小金库”能存多少,买多少期盼已久的物件啦。当然,那时的“奢侈品”也不外乎是一元左右的玩具枪,几角钱的鞭炮,几分钱的瓜子之类,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已是一个农村孩子最大的奢望。

    虽然钱恨不得掰开两瓣来花,父母还是在孩子的欢笑声中积极地忙碌着。日子就像一些孩子鞭子下的陀螺飞速地旋转着,我们有更合适的比喻。那时陀螺虽有,也并非每个孩子都有的,只有那些父亲特别手巧或者是木工的家的孩子会有,而普通的孩子则玩着类似今天棒球的东西,不过投掷的不是棒球,而是两头尖尖的我们称为“木耳”的东西,这类玩具不但可以锻炼孩子眼力腕力,培养孩子的合作意识,还能将刚学的数学技能运用殆尽,目测呀,计算啊等,日子就在我们的丈量和计算中一天天度过。

    年三十的上午,我们就开始自制灯笼,找一截合适的木棍,上面精心糊上喇叭形的白纸,焊上蜡烛。夜晚的时候,我们就举着这些土制灯笼在村子里跑来跑去,一边唱着:“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烧了回家睡!”这些纸糊的灯笼大多玩不了多久,很快就在伙伴们相互嘻戏的碰撞中燃烧殆尽,于是各自回家。而家里,父母姐姐也会其乐融融地把玉米秆、树枝堆在院子里,父亲点起篝火,雄雄的火焰照亮整个院子,再加上噼里啪啦的鞭炮,父亲总是满心期望地说,这预示来年的日子就像这般红红火火。年夜饭里,妈妈总会把几枚钢崩包进饺子,妈妈对我们姐弟说,谁吃到钢崩,谁一年就会有福。奇怪的是,这些饺子总是我们姐弟都能吃到。后来我每每想,母亲一定是将藏有钢蹦的饺子捏有特别的形状,在下饺子的时候,母亲一定会悄悄地把它们挑出来盛放到我们碗里,把这份福分悄悄地留给孩子。然后是静静地守侯年夜,没有电视,没有热闹的春晚,甚至没有收音机,全家人围着一盆炉火先是海阔天空的漫谈,后来盆中的炉火渐渐转凉,父母姐姐总是务实地睡去,而我这个家中的男丁则要留下来守福,不甘心地守候着黎明,等待着遥远的未来,希望守候到一种福分。

    新年初一,父亲总是小心地准备好祭品,带我这个香火继承人到祖坟祭拜。那时,我总以为自己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少年,应该坚决地和封建迷信划清界限的,所以总是不太情愿。而父亲总是编者戏法似的拿出一些鞭炮大花之类的东西诱惑着我,并且告诉我不用在坟头烧香磕头,只在一旁放放鞭炮。这样许诺过后,我方跟着前去,而后来竟成为一个定例,以致父亲去世后的许多年里,好几次我竟无法辩别祖先的坟茔。

    而以后每年的初一十五,脑海中总是浮现出父亲孤独的背影。

    今年的春节因为宋丽,好像热闹了许多。宋丽很快和周围的邻居打成一片,春节的时候来来往往拜年的人不断。她还和我走亲串友,认识我们家亲人的门庭,让我感觉不再孤单!

    妹妹终于决定不再上学了,她小学五年级还没毕业,决定到跟着同乡的姐妹到南方打工。父母也支持了她这个决定,她好像不是上学的料,学习成绩总不大好,但年龄也已经十五岁了。虽然她还很小,我总是有些担心,但同村的姐妹很多,大家可以相互照应,也就不再多虑。

    正月初六,她就和同村的姐妹们一起高高兴兴地踏上了驶向南方的列车。这是她第一次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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